马勒戈壁: 压抑的中国艺术创作环境

2008-11-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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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北京的圆明园画家村被警察剿杀得不能安宁，这样的事情一年又一年出演，后来警察也烦了，干脆在有一年的夜里，一宿间把画家们集体打包，塞进闷罐子火车发运到了祖国各地……
　　那是至少15年前的事情。我和上海籍的村长在临行前有过一个照面，谈起过这些。那时候的艺术村村长基本上是半个革命家，身兼"国家与革命"两不得耽误，否则画家村村民们更要倒霉。在艺术真谛地熏陶下，画家村的农民们也变得很艺术，把自家的门脸儿开辟出了美式西部酒吧，彻夜提供酒和女人。
　　那年头啊，艺术家是纯粹的艺术家，不论水平高低；那年头啊，农民是纯粹的农民，绝不为搞活经济折腰；那年头啊，警察是纯粹的警察，不懂艺术不打紧，剿杀还是可以做做地……也是那年，各党拉非党员入党成风，宋庆齢給拉进去了，又去拉大画家刘海粟，刘海粟说：都这把年纪了，要入就入民盟好了，相比下，共产党欠点文化。平凹惨点，先是递了一万张入党状子，不批，没人理，一气下提出要入某民主党，立刻惊动市委，市委立马登门拉人，现在党里才多了个贾平凹。种种迹象表明，无产阶级不去占领的资产阶级就要去占领，利益集团之间的战争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。
　　秀水街也要被政府占领了，一片恐慌，因为一条不到一百米的胡同吸引的是国际贸易。黑孩子、白孩子、红孩子、黄孩子都来秀水抢饭。政府眼见得秀水的小老板们要逃，就忙安顿，说：别怕，我们是改造秀水，而非占领秀水。小老板们说：都直接消灭了，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占领？接着三里屯也要动作了，后来就有无数个三里屯、四里屯、五里屯、八里屯的都说要改造。政府改造讲究传染，稍有慢步，政绩就被同党抢走。后来就流行"该（改）死"，改一片，死一片，天下大同。最新又被政府掺和的正是众所周知的798工业园区。有一天新798园区的领导拿着份合同对我们说，我们要在国庆节的那天搞一次轰轰烈烈的国庆大会……合同没谈下去，对方无奈走人，门在身后啪这么一关，我，连我们公司的小青年们差点集体呕吐！你说怎么甚事都有他们掺和呢？